都市群生像之——唱《挪威森林》的街头艺人

　　传说中，挪威人爱极了他们的森林，人人惜木爱花，到处都是美丽的森林，巨大的能让你迷路的森林。
　　传说中，挪威曾是海盗的国家。数世纪前，挪威的维京人四处征略征服世界。如今，维京人的后代在美丽的奥斯陆，在那个被海风吹拂千年的斯堪的纳维亚森林半岛过着幸福的生活。
　　传说中，挪威的奥斯陆全城分布在郁郁葱葱的翠谷中，拥有无穷尽的曲折峡湾，拥有壮阔而精彩的冰河遗迹留下的峡湾风光，拥有所有人类的浪漫和神秘，它是挪威的灵魂。
　　多年以来，“挪威森林”这个词对于世界上每个角落的人都充满了诱惑，无数人歌它颂它，它代表宁静、美好和一种寄托。从批头士、甲壳虫的音乐，到村上春树的惊世之作《挪威森林》，再到前几年能震撼灵魂的伍佰歌曲《挪威森林》，他们都把挪威的这种葱郁变成了一种神奇的意境，让心中充满梦幻森林。

　　有段时间，我常听到伍佰的流行歌曲《挪威森林》。起初不知道歌名，也没有在意歌词，听到它的旋律时只觉得很震撼人心，有一种凄美的颓废与唯美。直到有一天的傍晚，在霓虹灯闪烁的深圳街头，我听到一个流浪歌手的演唱。
　　两年多以前，记不清是哪一天，好象也是这个季节。那晚，白日依然燥热的深圳带着一丝秋的清凉，我从超市出来的时候，夜幕已经降临，天空的色彩是暗蓝色，华灯初上，高楼耸立的城市森林还在喧闹，往来的车辆和人群熙熙攘攘。在汽车马达声和人群的喧嚣声中，传来了扩音器里电吉他的伴乐声，分贝很高，盖过了城市的其它喧哗。
　　十字街头，花圃旁行人走过的空地上，有几个小伙子正在摆弄他们的行头。只见一辆小滑板车上放着半人高的音响设备，连着一个麦克风，两个电吉他和一个电子琴。麦克风前面有一张象皮革一样的东西铺在地面上，上面写着一首诗，写的什么我已不记得。还有一个椭圆形的红色长鼓压在上面，那鼓口是空的，用来放路人的资助。
　　他们调试着器乐，在人群渐渐聚多的时候，中间那个穿黑恤衫的光头小伙子突然开口喊了声“挪威森林”，就大声唱了起来，正是伍佰的那首歌！
　　光头小伙子唱得太好了，他唱得动情投入，动人心魄几乎可以媲美伍佰，伴奏乐也弹奏得十分到位。他的歌震撼着我，应该说是“挪威森林”震撼着我，也震撼了聚集的人群。这种近距离的聆听，随着歌曲仿佛进入了心中的那片停留的森林，歌词的沧桑让人体验到一种伤感的美，产生一种无法摆脱的惆怅情绪，体会到森林的寂寥和落寞。听他唱道：

　　　　　让我将你心儿摘下/试着将它慢慢溶化/ 
　　　　　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/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/ 
　　　　　依然爱我无法自拔/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方啊/
　　　　　那里湖面总是澄清/那里空气充满宁静
　　　　　雪白明月照着大地/藏着你不愿提起的回忆
　　　　　……
　　深圳聚集了全国各地的追梦者，在人群中不乏济济人才，他们怀着理想和梦幻，心中藏着对美好森林的向往来到这片土地。多少成名的歌手之前都曾在这里跑场，挣着温饱，渐渐唱红深圳的酒吧和夜总会，继而在全国成名。还未成功的人们，包括这些住在出租屋的街头卖艺的流浪歌手们，每日为着理想而拼博，他们是这个浮华城市的一道苍凉风景线，他们在高楼林立的大厦楼宇间穿梭，在车水马龙的行道间停留，在这片茂密的城市森林中忍受着困顿，只因，那心中的理想！
　　我记得，那天，人群一直很安静，我们聆听着。不时有人默默地把钱投在红色鼓里。
　　在霓虹灯的闪烁中，在这首流行乐曲肆无忌惮地渲染下，世界仿佛在瞬间静止，听不到城市的喧闹。过往的车辆纷纷减慢了车速，车窗里探出了一个个的脑袋，他们一样被震撼着！ 
　　我记得，那晚，又接着听了光头小伙和其他同伴的几首据说是自创的歌曲，都很好听。
　　我还记得，那晚，我看到听众里有不少人双眼濡湿。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，应听众的要求，光头歌手又再次唱起了那首《挪威森林》。当旋律在身后远去的时候，我依然沉浸在那片让人迷失的森林中。
　　　　　……
　　　　　心中那片森林何时能让我停留
　　　　　或许我不该问/让你平静的心再起涟漪/ 
　　　　　只是爱你的心超出了界线/我想拥有你所有的一切/ 
　　　　　应该是我不该问/不该让你再将往事重提/ 
　　　　　只是心中枷锁该如何才能解脱


　　 ——写后语，今日无意中又听到《挪威森林》，突然想起两年前那晚的感动。在网上找到这首歌词，提笔写下此时的感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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